金秋时节,空气中弥漫着瓜果的香气,又是一个丰收的季节。古城台儿庄也被这种气氛渲染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流动着幸福的感觉,人们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和快乐。在一个天高云淡的下午,我陪着来自省城的同学,走到郁家码头,叫了一艘游船,我们一行五人游走在台儿庄古运河道,仔细地搜寻起古城韵味来。
船妹子苗条可人,语如铜铃,立在船头,一边摇着桨,一边哼唱着歌谣,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看她穿着设计雅致的红妆,梳着刘海,脑后秀发长辫,看似文弱秀气,实则透露着干练轻巧,干着渔家小伙的体力活。她一面回答者我们好奇的提问,一面把古城的历史掌故向我们娓娓道来。交谈中我们得知,这些渔家妹子确实不一般,因为她们都是经过严格的考核层层的选拔才有资格做这份工作的。看她纤细的小手执撸摇桨,一曲甜美的“荷塘月色”不经意间把我们带进了江南水乡。穿行在古城阡陌纵横的水巷里,游走在茶楼酒肆的灯火中,太阳在西边的天空抛洒出一抹橘红的霞光,古城的夜色慢慢降临了。
古城的秋夜,如同画家手里一幅精美的油画。一河渔火,十里歌声。五色斑斓的夜空里,河水在微风的抚弄下,弹奏着幽雅的小曲,秋虫的啾鸣是最强的背景音乐。月牙高高的挂在树梢,如少女黛色弯眉,向过往的行人和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招手微笑。远处传来渡船的汽笛声,繁忙的大运河一刻也没有闲工夫招揽客人,一任客人们在它宽大的胸膛里游荡。古老的月河曾亲历过大运河的劳累,现在她静如处子,面对游客展露着娇羞的面孔。古城里水道岸边的商铺门口,挂满了红色的灯笼,熙熙攘攘的人流,不绝于耳的歌声热闹异常。音乐声和喧哗声、歌声和笑声一浪高过一浪;荷花香和瓜果香、酒香和菜香一阵香过一阵;游人醉了,古城也醉了,醉倒在千年大运河的怀里,醉倒在秋天的夜色里。
醉在古城,睡在古城。走进一家驿站,一觉睡到天明。
走过了许许多多的地方,现在想来许多人都是脚步匆匆的过客。由开始对一个地方的向往到脚步匆匆的游览,有谁能够说看遍了古城的角角落落,领会了古城的风姿韵致?每一个人只不过是带着自己独特的视角,看到风景的一个侧面,最后带走自己的感受罢了。记忆是难以忘记的,要在心里留住古城,寻找她最能让人动情的地方,用心去咀嚼她、品尝她、品味她。在这一点上,同学和我的观点是一致的,那就是千方百计的网罗当地的小吃,任他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全不理会。可是毕竟多年未见,同学又从政多年,在吃的方面我唯恐招待不周怠慢了他。同学的一句话让我彻底的服从了。
“老弟,”他说:“在济南求学期间,我们都一穷二白,只有周末才能去济南的大街小巷里寻找可口的小吃打打牙祭,那日子多快活,多温馨。至今我还难忘济南的甜饼油条小米粥,那是我们的乡愁啊!走,今天你带我寻找台儿庄的乡愁去。”
珍馐玉馔何足贵,难抵家乡土气味。古城的空气中弥漫这炊烟的味道,各种小吃应接不暇。在水陆通衢牌坊前,“天下第一饼”的招牌吸引了我们。看着师傅们忙碌的身影,我细细的打听这大饼名称的来历。这种大饼也叫运河石头大饼,最早出现在北宋年间,是鲁南苏北地区运河两岸的传统名吃。做法简单,就是将融入各种原料的饼胚放在烤热的鹅卵石上加工烙制而成,以其两面金黄外酥里嫩,油香绕舍而得名。现在的做法采用传统工艺,辅以现代工艺,手工打造纯绿色食品,有脆甜、五香、牛肉等可供选择。“来天下第一庄,当然就吃天下第一饼了。”同学态度很坚决,我们买过了以后继续寻找其他食品。“这个名字有意思,适合在古城吃。”同学眼尖,在“共和菜卷”摊位前驻足停留了。我一看,菜很多,有白菜梗切的丝、有胡萝卜丝、芹菜丝,有摘头去尾的绿豆芽、香菇、粉丝,还有做好的春卷皮等;店家忙着把菜配好以后放进锅里迅速一焯,调好佐料放在皮上,卷成卷以后即可食用。师傅动作熟练,春卷留香,名字和谐响亮,真好!最后我们找到了“仙人洞三道汤”坐了下来。羊肉汤在鲁南地区的盛行有着很久的历史,最初大约是和挖煤有关系。羊肉汤的做法在鲁南地区也有很多流派,据说“仙人洞三道汤”最早形成于康乾盛世,又称作“盛世羊肉汤”。它的做法是取山上散养两年以上、身体健康、毛色鲜亮、头角挺直的公山羊宰杀,剥皮洗净浸泡一夜备用。用北部仙人洞滴水井的泉水放入羊骨和自备的材料包来煮开,捞出表层的浮油,选取最嫩的羊肉放入锅内,将肉煮烂,此为第一道羊肉汤。肉丝柔韧,营养丰富能使人发汗祛湿,很好的恢复体力,也叫头道汤。接着加入羊肉再煮,肉烂锅开,即为第二道汤。此汤鲜美可人,肉质细嫩,口感纯正。以后再接着的就是第三道汤,煮过肉以后汤清爽口,适合大量饮用。我们排着队,大家都想抢着喝头道汤,特别是远方来的客人,都在翘首以待。喝上的啧啧称赞,没有喝到口水直咽。看着三俩一伙,四五一群的食客,有的大快朵颐,有的细嚼慢咽,有的细细品味,大家吃得很爽心,很舒畅,也很开心。
这就是乡愁的滋味,这就是台儿庄独特的记忆。同学吃的很开心,同时也不忘和我交流自己的看法。一个城市的历史就沉淀在脚下的泥土里,一个城市的记忆就飘荡在大街小巷的空气中。看着客人吃得满足开心,当地人那种引以为豪的惬意自觉不自觉的溢于言表了。我觉得当地的小吃之所以能叫特色,不在于它是什么精致的食品和特别的山野之味;而在于一堆堆的人群,一举一动的吃相和夹杂着当地记忆的那份心情。
离开了盛世羊肉汤,我们在古城的街巷里又开始寻找散落的往事了。
(古城台儿庄网社教部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