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馔——来自宝岛台湾的新鲜时间鲜馔——来自宝岛台湾的新鲜时间 时培京 “叔叔,我属猴的。”“猴年好,小朋友不去看美猴王翻筋斗。”“叔叔,你不认识我了么?”“对不起,你是——”“我是时尚的同学。” 在台湾街,一个小朋友叫住我。“新年好。”“叔叔,我和时尚一个班的。他没来玩。” “小朋友……”我想着给他一份小小的礼物。微信抢红包刚刚学会,不过还没有“新鲜”的钱到账号。 “叔叔,有人想见你。”“谁呀?”“你猜猜。”“我不是猴精的小猴子,猜不出来。”“我爸爸叫我来等您。” “他算准了我要来?”“昨天,您只顾着拍照片了,他喊您您没有理。”“对不起,小朋友。” 属猴的小朋友喊了一声“爸爸,俺同学时尚的爸爸来了”,好像是太上老君的急急如律令,一位中年人从“鲜馔”出来,穿着工作服,“不好意思,为了过年台湾街紧急装修。” 那天是大年初三晚上九点多,地点台儿庄古城台湾街,我从天后宫到那里半个小时过去了。“鲜馔”饭店不是他的。他告诉我,“鲜馔”是台湾客人开的,本来放假了,一听说台湾客人来台儿庄投资,二话没说就来了,“一楼基本就绪,二楼还得一二天装修完毕。” 不在台湾过春节,来台儿庄古城过大年?他看出了我的疑问,说:还是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吧。 “鲜馔”主人马秀芬,在台湾做有机农作物种植经营的,她是一位清瘦的女士,今年五十五岁了。“我不是台湾客商,准确地说,我祖籍台儿庄,我的爸爸是胜利中学的流亡学生,在奉山考黄埔军校,不过是在台湾录取的。还有您的同姓的人,叫时圣图,鲁西南的,黄埔二十七骑兵连的同学。”“台湾姓时的多么?”“不多。有一位叫时雄(笔名张拓芜)的散文家,我到听说过,他和三毛是好友。” 这样说来,她的爸爸和台湾的郁化清、王克先、金哲夫一样,出生在台儿庄,后来去了台湾,后来他们和他们的子女有回到了台儿庄。“我采访过郁化清、王克先先生。”“他们是同学。”“我和金哲夫长期保持通信。”“是么?台湾的文化名人您交往的还真不少?” “还有一位姓马的先生,他和您?我说的是老家顺河,从台湾回来,在台儿庄定居的马……”“那是家父。” 秀芬女士笑了。我一直想采访他,他是较早从台湾回到大陆定居的人。 “爸爸给我打电话,说是台儿庄古城招商了,你来么。我爸爸真的是想我们了。他的感情内敛的,低调的。他希望我来台儿庄经商,在自己的祖籍地。爸爸的坟地已经买好了,他不想回去了。” 服务员上四杯茶,那位属猴的小朋友也有。秀芬女士说了一句话,我们三人加上服务员脸红了。 “谢谢您。” 她是在自己的店里呀,她是发工资的老板。 茶杯端来来不敢喝。“茶叶是从台湾带来的,不好喝么?”“不是,是……”“茶好喝不好喝,与茶叶的采摘、揉取有关,当然,其他的,也一样,差距是有,不过,没有关系,还要有时间。” 时间,六十多年前,胜利中学校长孙业红先生带着学生迁居台湾。六十多年后,王克先几乎每年来扫墓,台湾著名油画家金哲夫为两岸油画交流奔走呼告……他们的后人许多来过了,化清先生的女儿馥馨在台儿庄长期定居,主办古城的杂志。“孙先生的后人在台湾可好?”“都好,这次来台儿庄,他们都捎来话。金哲夫先生最近不大好。” 这是我知道的,金先生有喉疾,经常到台南修养,家中的电话经常无人接听,他收到我的信件,还写道:“迟复为歉。”叨扰一位老人,却是不应该。不过老人愿意给我拉呱,稍稍心安。“他有一个心愿,是想把他的油画放在台儿庄,办一个展馆。”“你和他提起过。”秀芬女士说。“我们经常通信。”最使我惴惴不安的是金先生打电话来,问我最近忙什么。 秀芬女士说:“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的,我来的时候看到随地吐痰的,看到都想说。有人问:听口音你不是当地的吧?我笑笑,其实台湾和台儿庄都会到一样的程度,还是需要时间。” 时间,我们能不能把时间的分针拨得快一些。…… 我想分针的时候,秀芬女士端来小食品,“时先生,尝尝,黄金荞麦五谷棒,海苔杏仁碎片、海苔烧。” 我站起来,“阿姨,……” 站着的女孩笑起来,“叔叔,我妈妈很随意的。” 随意都这样客气,那还了得。我干脆站着。“那我领着你参观我们的台湾食品展柜吧?” 秀芬女士为我解围。 “这是我女儿,放假了,顺便给我打工,她正在上国高一年级。” “叔叔好。”一个微笑,一个来自台湾的微笑。 秀芬女士做有机种植的,对于饭店是外行。“我平时喜欢自己做饭,爸爸希望我为台儿庄老家做一点事情,所以就想把台湾的味道带来。” “对不起,台湾的味道是带不来的。你看,用的是大陆的食材,不过一部分调料是台湾的,专门从台湾金门到厦门,就是所谓的小三通。” “我是想把台湾的养生理念带来,比如五行的理念,火锅采用五行对应的物种颜色的食材,属火的颜色:红色、紫色,属土的颜色:黄色、咖啡色、茶色、褐色,属金的颜色:白色、金色、银色,属水的颜色:黑色、蓝色、灰色,属木的颜色:绿色、青色、翠色。如属木的颜色白菜、菠菜。不是照搬,我做了一些稍微改进,让台儿庄的客人尝尝台湾的味道。” “北京来的客人,也可以吃到台湾的味道。” “是的,台湾街准备做一些活动,定期从台湾请人。台湾街东大衙门的连锁客栈来自北京……”秀芬女士的女儿说。 “噢,叔叔倒没有想出来。”儿子的同学没有想出来。 “在台湾街和大衙门街交汇之处,是不是,叫……” “习马大街。” 三个人,二地,三个语调,三个腔调,一个心。 只要大家一起想就能够做得到,还是像秀芬女士说的:“还是需要时间。” (古城台儿庄网社教部编辑) 上一篇:郑学富:难忘儿时萝卜灯[ 02-18 ]下一篇:台儿庄:运河开河[ 02-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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