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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台儿庄:惨绝人寰的巨梁桥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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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日战争时期,八路军一一五师运河支队面对强敌毫不不弱,运用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纵横鲁南苏北,驰骋运问两岸,有力地打击了敌人,不断发展壮大自己。到1940年秋,这支部队已有1500多人,不但善打游击战,也敢打村落坚守战,不断向津浦铁路沿线的敌据点主动出击,战杜庄,打塘湖,袭贾汪,夜袭利国驿,威震徐州城,使原来不把几个“毛猴子”放在眼里的日、伪军,闻风丧胆!
            然而,由于运河支队的领导一度陶醉于已有的胜利,对强大的敌人放松了警惕,常常在距敌很近的村庄里召开群众大会,演出文艺节目,鞭炮迭响,锣鼓喧天,结果给敌人以可乘之机。库山一战,我军四面受敌,吃了大亏。
            那是1940年10月11日,日军纠集7000多兵力,东起连云港,西到徐州,南自邳县,北至兖州,向大运河南北的抗日根据地发动了梳篦式的大“扫荡”,妄图将活动在这一带的八路军运河支队和苏鲁支队、峄县支队一举消灭。
             战斗以敌伪偷袭的方式开始,扭结在涧头集以南的库山一带。经过一天一夜的艰苦战斗,终因敌我兵力悬殊而难以坚持,我军决定入夜后组织突围。突围战斗中,有些中队被打散了。
             天快亮了,乌云笼罩着四野,狂风扭着树枝,发出尖利单调的啸声。运河支队二大队政治处副主任兼组织科科长陈诚一和手枪队队长沙玉坤,带着七八名战士脱离了大队,来到了运河边上。听着这古老的运河在狂风中发出的雄狮般的咆哮,陈诚一似乎又重新抖起了精神。但他毕竟是年过40的人了,经过一天一夜的苦战,滴水未进,难以掩饰疲惫之态。他心情沉重地看了看身边的战士,便和沙玉坤商量赶紧渡河,跟上部队。他们来到了巨梁桥西北不远的地方,前面的枪声响了。他们随着慌乱的人群退却,突然遇上巨梁桥的一伙歹徒,队员们措手不及。
              原来,离此不远的巨梁桥,被红枪会盘踞着。匪首刘善云,不过二十七八岁,本是一方恶少,眼看着这几年有枪就是草头王,便四处钻营,招兵买马,很快凑集了几十条破枪和一群不逞之徒(也有些被蒙骗、胁从的农民),在巨梁桥村成立了红枪会自卫队,仿着日军的样子,在巨梁桥头筑起了一座炮楼,又打起了圩子,控制着巨梁桥闸,称霸一方。口头说要保家卫国,实际上当了汉奸,干着鱼肉乡里的勾当。
             运河支队节节胜利、声威大震的时候,刘善云望而生畏,也不敢怎么放肆。库山战斗一打响,他就忙了起来,一面频频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一面盘算:要是日军胜了,他就可以趁机拣个便宜,朝“威胁”了他两年的八路军出出气。
              那天夜里他没有睡好觉,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趿拉着鞋,倒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个匪徒进来报告说:运河支队被打垮了,要往北山(抱犊崮山区)撤退。刘善云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立即命令封锁巨梁桥,运河支队的人来一个捉一个。天刚亮,又一个匪徒匆匆忙忙跑进来说,有运河支队的几个人逃到了他们的村头被他抓住了。那是陈诚一等同志冲出了日军的重围,却又落入了刘善云这条地头蛇的魔掌。刘善云一看有油水可捞,就更加得意忘形起来,把部下分散到驻地附近的运河两岸,专门截捕被日军打散的运河支队的战士。
              滕县九区区长李彦召和几个队员从库山撤下来后,与大队失去了联系。他们渡过运河后,也想填填肚子再转移。不料在转移途中,又遇上了刘善云的一群会匪。他们打倒了几个敌人,自己也有了伤亡。李彦召意识到不能恋战,就叫王清雅、戴体正几个同志先走,自己打掩护。王清雅、戴体正急呼呼地说,区长带着同志们快撤,我们掩护。李彦召头也不回地说:“这是命令!”说完一举枪,又一个匪徒应声倒下。打光了子弹后,李彦召把仅有的一颗手榴弹投进涌上来的匪群,刚要转身撤出战斗,却被旁边小巷窜出来的几个匪徒拦腰抱住。当他被押送到巨梁桥关在张兴坡家里时,屋子里已监禁了陈诚一等十多个人。天傍晌午,王清雅等5位同志也被另一伙匪徒押了进来。
             风,仍在不停地刮着;云,像野马一样在天空奔驰。巨梁桥的恶魔也发疯了。仅一天时间,刘善云就提了我运河支队31人(其中有两个战士被亲戚保释)。陈诚一、李彦召都是本地人,很快被认了出来。
        忽然,刘善云的勤务兵连滚带爬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报、报告队长,皇、皇军来啦”!刘善云一下子慌了手脚,连连说:“我去欢迎!我去欢迎!”
             来的是一个日军大队长,带着队伍耀武扬威地路过巨梁桥。刚露面,按刘善云事先的吩咐,在桥头恭候皇军的勤务兵就赶紧跑去报告。见了敌酋,刘善云比对自己的亲老子还要亲,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嘴里不住地嘟噜着:“皇军辛苦了。”敌酋明知他是个汉奸,却故意说:“你的毛猴子的大大的!”一句话说得刘善云脊梁骨直冒冷汗。“太君,我不是毛猴子,毛猴子我倒抓了二三十个。”“啊!你的捉到了毛猴子?”敌酋将信将疑地问。刘善云急急忙忙地把如何截捕运河支队战士的经过讲了一通。翻译也给他美言了几句,敌酋的脸色软和下来。
             敌酋要亲自审讯被俘的我运河支队战士。第一个被带来的是陈诚一。刘善云赶紧告诉敌酋,“这就是那个八路的大官儿。”敌酋点了点头,围着陈诚一转了一圈,在他面前停下来,笑眯眯地说:“八路军运河支队统统地被消灭了。你的投降吧!”陈诚一站在日本法西斯面前,大义凛然,毫不理会。敌酋忽地拔出了指挥刀,压在陈诚一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不投降,死了死了的!”陈诚一依旧昂然挺立,一声不响。敌酋下不来台,只好收起战刀,声嘶力竭地喊:“打,狠狠地打!”几个匪徒上来,轮番用皮鞭狠命地抽打陈诚一。
             一鞭子下去,就是一条血痕,鲜血和汗水,顺着陈诚一的破衣条条叭嗒叭嗒直往下滴,他渐渐失去了知觉。然而这个30年代初期入党的共产党员,曾经过无数次的枪林弹雨,经受了血与火的考验。在敌人的酷刑下,他仍是那样正气凛然,双唇紧闭,眼睛发出两道冷峻的光,咄咄逼人。敌酋丧气地挥了挥手,刘善云这才无可奈何地放下陈诚一。支队战士被逐个审问、抽打,无一动摇。第七个被带进来的是李彦召。李彦召被捕后,在押送途中,匪徒们走一路打一路,一根棍子断成三截,直打得他遍体鳞伤,一瘸一拐。押到巨梁桥,他把刘善云骂了个狗血喷头,又是一顿毒打。这次被押进来,刘善云早已和敌酋密谋对其诱降,便假惺惺地说:“我佩服李区长是条硬汉子,有胆识,愿与携手共事,李区长若同意的话,其他一切都好商量……”还没等说完,李彦召便大吼一声:“放你的狗屁!”一口吐去,连唾沫带血喷了刘善云一脸。
            连续审问了半天,英雄们不是一声不吭,就是骂不绝口。刘善云筋疲力尽,垂头丧气;敌酋束手无策,恼羞成怒,声嘶力竭地狂吼:“统统死了死了的!……”
            29位英雄像雕像一样,面向东方,一字排开,巍然屹立在古老的巨梁桥闸上。闸下,运河水滚滚东流,在闸门旁激起一串串浪花。北风呼啸。陈诚一迎风站立,高昂着头,目光直射远方。这目光,既有对壮丽山河的深情眷恋,也有对敌人的切齿痛恨;既有笑傲死神的英雄气概,也有对人生的无限挚爱!
            敌酋决定先拿陈诚一开刀,于是向陈诚一一指,一个日本兵应声而行,端着刺刀一步一步逼了上来。陈诚一对着步步逼近的明晃晃的刺刀,意识到这是最后的斗争,头发一甩,猛地仰天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共产党万岁!”这喊声像山呼,像海啸,群山和应,运河共鸣。就这样,人民的好儿子、党的好战士陈诚一同志,倒在血泊里。
           又一个日军端着刺刀朝李彦召扑来。李彦召怒眉直竖,双眼圆瞪。灭绝人性的日军一刺刀捅进了他的腹部,连绞三圈。李彦召上牙咬进了下唇,踉跄了几步,一头栽进了运河。
            23岁的战士李明,自幼在运河里泡大,眼看陈诚一和李彦召二位同志的惨死,肺都气炸了,他不露声色暗暗盘算着。当轮到他时,只见他猛地晃开膀子,把拧着他双手的日军甩了个趔趄,大骂一声:“狗日的,等着吧!”便纵身跳进了水里,一时把日军惊呆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向河里乱放枪时,李明早在水下游得没踪影了。
            李明的跳水逃走,激怒了敌酋。他暴跳如雷,命令用绞闸绳将余下的沙玉坤等26名同志绑在一起,全用刺刀一个个捅死,然后将尸体抛进运河。灰色的巨梁桥,澄蓝的运河水,被英雄的鲜血染红了。
           今天,我们以无比崇敬的心情,缅怀、痛悼28位殉国的战友,庄严地写下他们的名字:
        陈诚一、李彦召、沙玉坤、王清雅、戴体正、孙茂明、贺明谟、蔡敬启、刘安松、孙景凤、高文厚、王昌维、李玉银、李继、马成富、侯三、李思彦、徐生英、陈安生、武永法、王衍庆、王清印、王茂渭、张喻洲、王玉昭、戚成资、张志诚、王守良。
            28位死难烈士永垂不朽!
                                                                                                                                          (古城台儿庄网社教部编辑)


    作者:古城台儿庄网社教部 来源:本站原创 发布时间:2012年05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