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读 “园林晴尽春谁主。暖律潜催,幽谷暄和,黄鹂翩翩,乍迁芳树。”让人不经意间以为误入了江南阡陌。杨柳岸,长堤复短堤,浅草没马蹄。院墙红杏在人们的视野外,悄悄被晚风逗笑了,正当游人蓦然回眸时,已有一片笑靥纷飞零落,瓣瓣如蝶。芳华尽现,暗香浮动,摇曳生辉,恰似一支婉转柔情的歌,将夏天的芳艳唱响。
台儿庄给人的感觉,到底都是美的。不是那种零零碎碎的美,而是一种整体之美,就像五月的青春之恋,那美不是一个飞动的眼神,不是一朵花、一件别样的婚纱,是浑身洋溢的大美。
是的,爱情是一盏灌满油的灯,它满怀信心和渴望等待着它的配偶。——这是法国哲学家薇依女士说的。这位一生追求至爱的伟大女性象划过漫漫长空的流星,用短短34岁的生命对爱情作了最独到的哲学诠释,她说:“没有任何东西能同海洋变幻不定的波涛或同群山几乎永恒不变的曲线相媲美。”她用大自然比喻爱情的流动之美和永恒之美,使这枚盛开在人类心灵上的花蕾更加神圣和绚丽,纯洁得如同瑶池里的白莲。
庄严的爱情确实是上帝送给人类最美丽的圣物。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琴瑟相合花叶相扶,总是给世间凭添几多佳话。上世纪二十年代,十里洋场的上海有一位叫张茂渊的女子,尽管早年留学英伦,见识了许多花花世界的如烟似雾,但她依然爱的痴心不改,用50年的时光苦苦等待着她深爱着却已成家了的那个男人。看到自己侄女跟一些俗人来往,她总是劝道:“生命太短了,费那么些时间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真是太可惜。”然而,对于爱情的等待她却舍得花掉明眉皓齿的少女时代、风姿绰约的青年时代,直到两鬓染霜。肯定是她的痴情感动了上苍,终于让她如愿以偿,最后与相亲的人共同度过了二十年的晚年时光。她的侄女一代才女张爱玲对胡兰成的爱何尝不是如此,当初分别之时,张爱玲对他说:“你变姓名,可叫张牵,又或叫张招,天涯地角有我在牵你招你。”读之,让人潸然泪下。当代作家黄宗英与翻译家冯亦代的晚年之恋更让人击节颔首。思恋“二哥”几度春秋的女作家十二年前顶着一头华发,拎着一只小皮箱从上海搭乘北上的飞机,几个小时后悄然走进北京郊区一座普通的居民楼,在二十多平方的空间,从此与相思相爱的人开始了新的生活。他们相扶相帮,使俩人的创作与翻译又一次进入了罕见的盛期。终于,他还是早她而去了。她字字如泣,声声啼血,喊出一声振耳发聋的呼唤:“二哥,你在天堂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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