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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古城台儿庄:风雨涛沟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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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台儿庄东部与江苏省邳州市交界处,有一条自北而南的河流,两岸绿树环抱,莽莽苍苍,河滩水草萋萋,芦苇摇曳,天然有一种恬淡清雅的情趣,满河芦苇亭亭玉立,葱茏繁茂,宛如一片片水上森林,鸭嬉鹭飞,莺啼燕舞。然而,在这原生态的涛沟河湿地美景中,一条古老的石桥格外引人注目。

            这座石桥原先淹埋在水底淤泥中,近日被有关单位清理出水,露出它那饱经沧桑的面孔。古老的涛沟河石桥,经过数百年的风雨侵蚀和日月摧残,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雄伟壮观,留下的只有河中桥段的原型,东西两头的引桥已不复存在。桥面之上的累累车痕,好像在向游人讲述着一个传奇的故事。

     
    桃花桥的传说


            清朝乾隆年间,涛沟河东岸不远处有个村庄叫谭墩(现属江苏省邳州),有个卖盐的商人谭成洛,世世代代以卖盐为生。当时的台儿庄船舶如云、商贾云集、夜不罢市、一河渔火,为著名的货物集散地,于是台儿庄成为谭成洛卖盐的首选之地。谭墩村距台儿庄虽然仅有十几里地的路程,但一条百米多宽的大河却拦住了去路,很不方便,每次都要摆渡坐船才能过河。一天,谭成洛在台儿庄卖完盐回来,已是深夜,准备坐船过河回家,就向对岸喊了几声,要过河,谁知对岸艄公骂咧咧地回答:“这么晚了,风高浪急,过什么河?要想过河,先拿出一锭银子,否则,别想过河!”谭成洛一听对方说话的声音不是原来的摆渡人,无奈自己因拿不出一锭银子,只好在河岸边,望着奔流不息的河水感叹,不由得发誓道:“等我发了财,一定在这里修建一座桥,让所有来往的人方便。”说完,他就在河边的一棵桃树下睡着了。睡梦中谭成洛迷迷糊糊地来到了一片桃花园,见到一个白须长髯的老者,看上起仙骨道风,老者笑着问他说:“你真想修一座桥吗?”“是的,我是真心实意想修桥。”老者又笑了笑说:“好吧!既然这样,我给你一箱金子,留作修桥之用。”这时一阵凉风袭来,谭成洛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一看,周围漆黑一片,哪有什么老者?原来是南柯一梦。谭成洛想了想,自言自语道:“有梦就有福,别管那么多了,还是想法过河回家吧。”在他从地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有一个箱子,再一看,箱子里全是金子。他忙抓起来,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又从桃树上掰下一枝桃花,来到河边,找到了修桥的地方,把桃树枝插在那里,转身一看,就见河上出一道桃花桥栏杆。他明白了,这是仙人在指点,天意要他修桥。从此开始,谭成洛也没有回家,就找来了四邻八村的石匠,买了修桥的石料,修建了这座石桥。由于当时修桥时,谭成洛在此地插了一根桃树枝,这根桃树枝,很快长得枝繁叶茂,一到春天,更是桃花满枝,鲜艳迷人,所以人们就把这条河称之为桃花河,石桥也就叫它桃花桥了。说来也巧,在涛沟桥西端南面的陡沟村,有一个地方叫桃园,那里有一座古墓,前几年一些盗墓人经常能挖出不少文物。

     祖孙三代修桥

            清咸丰年间编纂的《邳州志》和民国时期编纂的《邳志补》记载:“陶沟桥(当时称陶沟河和陶沟桥—笔者注)长二百余丈,宽二丈,为邳境桥之冠……谭成洛建,光绪中谭秀东重修。训导薛廷栋为记”。

        如今,在涛沟桥西端,立有一通石碑,碑名为“重修陶沟桥记”,为清朝光绪三年立,碑文依稀可见,大意为:清嘉庆初年,邳县人士谭成洛因见两岸来往行人不便,深感“非建桥梁不足以便行人”,于是解囊“捐资万余串”着手造石桥,谁知经营数月工程未峻便病故。两个儿子“其嗣君楷、椿继父志而告成焉”。“后经风雨剥蚀,车马践踏”,其孙谭秀东“念祖父缔造之艰,思行旅跋涉之苦,仍复自捐资千余串,重加修葺,越两月而工藏”。

            谭成洛何许人也?据《谭氏宗族谱》记载:谭成洛,生于清康熙元年(1736年),卒于嘉庆14年(1809年),字营,祖籍邳县岔河镇谭墩村。谭成洛少年读私塾,15岁起,跟随父亲谭容禄经营盐业生意。父子二人起早贪黑,赶着两头毛驴从东海驮来食盐,运到商贸重镇台儿庄经销。从谭墩村到台儿庄中间隔着一条涛沟河,当时,涛沟河上没有桥,有一个渡口,一条木船接送过往行人。谭成洛父子为了节省两三文小钱的渡河开销,长年累月都是赤脚趟水过河,受尽了渡河之苦。年轻气盛的谭成洛多次给父亲说:“爹,俺跟您老好好卖盐,等攒足了钱,一定在河上建座桥!”父亲谭容禄见儿子有志气,非常高兴,叮嘱儿子说“做生意要诚信为本,和气生财,省吃俭用,多做修桥补路的善举义事。”谭洛成从少年起就把父亲的话铭记在心。

            有一年夏天,鲁南苏北连降暴雨,洪水下泄,涛沟河河水暴涨。谭容禄父子在台儿庄卖完盐冒雨赶到渡口时,天已经黑了。由于水深夜黑,父子两无法涉水过河,只有求助渡船了。谭容禄无奈央求摆渡的艄公:“水深天黑,我们父子两无法过河,您行行好,把我们爷俩送过河去。”。这艄公本来就看不起宁愿涉冰趟水也从不花钱坐船的谭氏父子,又加上夜深雨大、水流湍急,拉长这脸说:“你们爷俩有本事,趟过去啊,求我做什么?”谭氏父子再三好言央求,艄公白眼一翻,说道:“夜这么黑,雨这么大,水这么深,过河要担风险的,除非你拿出一锭元宝来,我渡你们爷俩过河。”谭氏父子闻听此言,犹如霜打的茄子,焉了下来。爷俩辛辛苦苦一年,也挣不了百十吊钱,就是倾家荡产也拿不出一锭元宝呀。谭成洛见状,质问艄公:“你这不是难为人吗?爹,咱不过河了,找个地方避雨,明天一早再走。”谭容禄叹气道:“也只有如此了。”于是父子两在河边找了一个瓜屋,度过了难眠之夜。

            从此,谭成洛暗下决心,非得在这建座桥。于是他早出晚归,苦心经营,省吃俭用,一点一点积攒着建桥的本钱。嘉庆14年(1809年),谭成洛已到古稀之年,几十年辛苦经营,他已积攒下一万多串铜钱了。他把两个儿子叫到跟前,说:“为爹几十年苦心经营,有了一些积蓄,我一不给你们置房产,二也不给你们买田地,我要用这些钱实现我的愿望,在涛沟河修一座桥。”两个儿子很理解父亲,支持这个做法。于是他们到苍山县(今山东兰陵县)北部山区雇工开山采石,开始建造石桥。然而就在开工数月后,谭成洛因积劳成疾,一病不起,不久就驾鹤西去了。谭成洛的两个儿子,继承父亲遗愿,继续修桥不止。

            历经一年半时间,涛沟河石拱桥顺利建成。两岸民众欢欣鼓舞,无不盛赞谭氏父子的善行义举。谭洛成父子建造涛沟桥的义举,受到嘉庆皇帝的恩赐和嘉封,御赐骑尉、监生和捐职千总户职务。当地乡绅也自发捐资竖起“功德碑”以示纪念。到了清光绪年间,谭成洛的孙子谭秀东又拿出铜钱千余串,用两个月时间,将毁坏的石桥重修一新。历经谭氏三代人,涛沟河石桥终于长龙卧波,天堑变通途。

     
    石碑记载了涛沟桥的风雨沧桑
     
      

            据有关史料记载,涛沟桥全长177米,桥面宽4到5米。桥的中央有两头石雕水兽,兽头伸向上游,兽尾伸向下游,首尾伸出桥0.6米,两兽相距6.6米。全桥计有22个桥墩和5个桥台。东引桥长50米,西引桥长1.3米。26孔形成4个组段。东头组段和西头组段对称,各7孔,孔宽1.3米,孔高约3米,墩宽0.7米,全部是由厚0.35米、宽0.5米、长2米的青石板铺成。中间两组段各6孔,居涛沟河河槽中泓。靠东组段6孔,孔宽4米,孔高5米,有三分之一为圆拱,拱石全是厚0.35米的梯形青石,两头水兽卧于东组第二孔的桥墩上。靠西组段6孔,孔宽4米,孔高4米,桥墩宽1米。四组段间的桥台宽度,自东向西分别为6米、13米和12米。桥面平铺厚约0.2米的条石,桥石摆布极为讲究,形成了横成线,纵成行,纵横相间对缝的格局,使整个石桥宏伟壮观,堪称是古代石桥的精品。
     

    一位回族老人与桥

            1938年春,台儿庄战役爆发,中国军队的第二集团军和第六十军先后在此布防,日军飞机将涛沟桥炸毁成为三段,一龙尾也被炸掉。后来,桥东头的史庄,有个大户人家,用木桩当桥墩,用秫秸当桥梁,秫秸上面囤土,简易地把炸毁的三段桥修复起来,桥上只能走行人,但不能过车辆。时间久了,秫秸腐烂,当地的人们渐渐地就用土把桥孔给填平了,剩下的石桥也只有没被炸毁的西头这一组段。

            随着岁月的流逝,涛沟河河床被淤泥越积越高,古老的石桥也被淤泥淹埋,两岸的百姓只能蹚水过河,给两岸人民带来极大不便。1986年,在桥头还发生一起车翻人亡事故,人们期盼在涛沟河上再出现一座新桥。

            一位回族老人也关注着这件事,他的名字叫马福同。马福同祖籍为台儿庄人,1939年5月,他跟随叔父马东曙加入八路军陇海南进支队,后担任回民排排长。建国后,马福同复原到江苏省邳县邢楼乡史庄村务农,后来曾担任过公社文书。他深受过河之苦,从1979年9月开始,先后给中央有关部门、鲁苏两省、所在市、区(县)人民政府、以及各级新闻媒体写信40余封,反映情况,呼吁解决在涛沟河上修建桥梁,方便人民。马福同老人的呼吁信经层层批转和媒体报道后,引起了两省交通部门的重视。

           1985年,邳县交通局对建桥进行了可行性分析,上报江苏省和山东省交通厅,两省经过磋商,最后确定,补助性投资140万元,两省各负责一半,设计、施工全部委托邳县承担,挖河的土方由邢楼乡负责。1987年9月开始动工,1988年9月竣工,一座长280米,宽9米的八孔钢架拱桥在古石桥南面40米处建成了。

            由于年久失修,涛沟河大桥基础下沉、拱肋断裂、桥面破碎,形成危桥。2008年,由鲁苏两省出资1100万元,在第二座大桥原址建造第三座桥,主跨304.56米的钢架拱桥。

           上世纪九十年代,马福同老人曾在台儿庄清真寺看大门,仍旧关注一些社会问题。笔者曾多次采访过他,以《爱管闲事的老人》为题在一些报刊上报道过他的事迹。如今,马福同老人已作古多年,尽管桥头之上没有他的功德碑,可是他的名字将永远铭刻在涛沟桥上,永远铭刻在涛沟河两岸人民的心中。(杨成骏  郑学富)

                                                                                                                                         (古城台儿庄网社教部编辑)


    作者:古城台儿庄网社教部 来源:本站原创 发布时间:2016年01月0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