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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古城台儿庄:偪阳国贝币考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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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对偪阳国的认识
    偪阳故国(现枣庄市台儿庄区涧头集镇西五里处),起源于殷商,妊姓,彭祖弟陆终第四子求言封此。《春秋》左氏传日:“音福,彭城傅县也”。汪氏克宽日:“侮阳国及租(查)地,皆在沛县,乃吴人北方之要冲”。章怀太子日:“倡阳故城在丞县南”。《汉书•地理志》载:“楚国户十二万四千余,口四十九万七千余,县七,设偪阳县。”《春秋》卷十载:“甲午夏五月遂灭阳”。
    偪阳古国,距今已有二千五百余年的历史,这座重要的古代城址。历经沧桑,作为宝贵的古代遗迹,为我们留下了许多宝贵的研究实物史料。而今,故城内地面上,散见许多陶器残片;农民耕作俯视,常捡楚蚁鼻铜贝;地下常有文物及货币出土。天然贝,秦汉半两、汉三铢、五珠等古钱,均有出土发现的记载。
        二、对偪阳国出土贝币的认识
        货币是商品生产发展产物,有了商品生产,就必然产生货币;也可以说,货币是在商品交换过程中自发产生的。我国货币的产生及发展经历四千多年的历  史,是中华民族古老文明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原  始社会的旧石器时代,人们为生产及生活的需要,以  物易物;进入奴隶社会之后,商品的生产和交换有了较大地发展,因而实物货币中,便于计数、易于作  价、方便携带、坚固耐久的天然贝,被人们所公认,  从而使其成为一种固定的货币。
    偪阳国始于殷商,值石铜兼用时代,当时贝币为主,其次是金、珠、玉、布、帛和农具;到周代,成为诸侯国之一的偪阳,这一时期各国使用货币以金、刀、泉、布、帛五币为主,“珠玉为上币,黄金为中币,刀布为下币。”从历代《食货志》及产物资料考,偪阳使用货币,仅见贝币、玉、黄金等几类。偪阳出土天然海贝多达百枚,大多为墓葬随葬品,有的海贝几十枚,少者几枚。从文物部门提供的实物资料看,多数贝币。由于长期埋于地下及水之浸蚀,自然粉化,破损严重。残缺不全,大都失去原贝全貌。因为“原始贝产自南方海中,系软体动物,壳俏似三角形,甚厚,全体白色,长寸许,壳顶隆起,壳口狭长而多齿状,光洁如磁器,壳周间有形紫色花纹”。观出土及传世贝币,已无光洁度,切白中加带土黄色。最大者,长3厘米,中宽2厘米,重3.4克,齿数16对;最小者,长2.2厘米,中宽1.6厘米,重2•7克,齿数11对,平均重2.8克左右。从上列数字分析,当时把海贝当做货币选择上,是有尺度及标准的。偪阳使用的贝币,顶部被削去磨平,尚未发现完整的贝子,均露出内左右室,中间与脊齿线相联通,所有贝的顶端无钻眼痕迹。由此可推断为中晚期贝币(第三阶段)。因为“最初多用完整的贝子。后因要穿绳便于携带起见,则于贝子后部钻一个沿,其后因钻的技术不高明,加之贝壳的质太硬,洞钻的不圆,则不美观,就将贝子顶部削去磨平”,使其可重叠或侧立排放,同时也便于计数。从偪阳墓葬放贝的位置形式看,大多为侧立并列,也有呈半圆形侧立排列,未见其它摆置方式。
     三、对偪阳国封侯至灭亡及贝币使用的认识
        侣阳国受封至灭亡。经历的约一千多年的过程中(公元前15世纪一前563年),人类社会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历经商、西周至春秋,货币使用的种类也有较大的发展变化。按正常分析,侣阳国所使用货币,会顺应于货币的演进,但从考察中却让人费解。现分三个阶段加以认识。
    l、在人类生活的农业时代,商代以贝币为主,也用金珠玉为币。偪阳国君被求言封于此时,因而,应该正常使用贝币及金珠玉,从出土及考古材料考察,只发现天然贝及玉币,未曾见其它实物货币。这说明当时国内使用货币的种类及数量是比较少的。因为在当时“工商食官”的情形下,货币还主要是为贵族的商业服务,至于一般的平民间的交易,大都还是物物交换,以物易物,而相互交换的商品也只限于布、帛、皮、粟、工具等日用必需之物。所以贝币在偪阳国是上层的主要货币种类,其它则不具备优势,才很难被当今发现。
        2、铜器时代的西周(约前11世纪一前771年),手工业商业发达,铜质货币到了发展时期,  “布、刀、贝货币开始形成”。  《史记.平淮书》载:“农工商交易之路通,而龟、贝、金、刀、布之币兴焉,所从来久远……。”当时的倡阳小国,在商品交换的范围不断扩大的情况下,使用货币的类别本应随之增加,但从所掌握的资料及当地农民所见所闻中,仅可考者唯贝、玉、金。一九七四年春,现城西村村民说:“挖偪阳城墙时,挖得一枚象铲子的钱,而后遗失”,笔者与文物部门询问过本人,按叙说形制,疑为莽之布币。然总无人目睹,不可考据。偪阳国是否流通使用过刀、布币,因到目前仍无文献可考,且无出土考古记载,加之有“齐刀不殉”之说,这就很难从墓藏中发现,有无布、刀币窑藏,待今后研探。
        3、春秋时期(前770一一前747年),布、刀体系渐完备。倡阳国在南有盛楚,北有诸强,四面劲敌的包围之中顽强生存,其使用的货币必将受晋、楚等货制的影响,楚贝币、晋布币在商品交换过程中,会流入阳国,形成多种货币并存。然而,从出土实物记载中,只见天然贝,而无其它货币,民间常风品只有楚蚁鼻钱(楚统一后使用),数量较多,和类仅发现“咒”字形。侣阳货币的单一型,正体现了一个小小侯国,自食其力,而又老死不相往来,艰苦顽强的精神。
        《左氏传》曰:  “晋苟偃、土,请伐阳,而封宋向戍焉”。夏四月,晋国大将荀偃,土以偪阳国倾向楚国为理由,请求攻打偪阳,把它赠送给宋国大夫向戍作封邑,借以打通攻打楚国的道路。从这段记载可以分析认为,侣阳国在春秋中期与楚国的关系是和好的,在使用楚贝币的时间上,应早于楚统一偪阳。正由于偪阳倾向楚国,因而才导致公元前563年,以晋国为首的十三国(鲁、宋、卫、曹、莒、邾、滕、薛、杞、小杞、齐)而攻之。偪阳国坚守月余,于五月初四被攻破而灭亡。一个小国使用钱币的制度也随之结束。
        四、对倡阳国贝币来源的认识
        贝产自海中,并且数量不多,是贵重的“好货、  宝货”。是由潮水冲至海岸,落于沙石之中,人掘沙  石而取”。倡阳国处淮河流域,属北温带季风型大陆气侯。《峄县志•古迹考》:  “城周九里,距海较  远”,不能直接得到贝子,故对其来源有多种看法,现就三种来源方式浅谈如下。
        第一劫夺的方式。卫聚贤日“用劫夺的方法行  之”。  《(殷虚书契前篇)》载:  “贞土方贝”、  “贞牧俘贝”、“女伐”、“俘十朋”。上述都是用战争劫夺获取贝,而侣阳国,是一个很小的封侯国,按《汉书‘地理志》记载:  “彭祖国户四万余”,约占楚的三分之一,包括偪阳在内的七县,平均每户四人,由此推算,循阳国最多人口约在二万人以下(仅同于现在的一个小乡镇),象这样人少的弱国,在诸侯国包围之中,去长途劫夺是办不到的,所以说用劫夺方法是不成立的。
        第二赐给的方式。侣阳是求言封之(传说求言墓在城南米山脚下),当然要封地(人)及财物。阅有关史料,历代经常有“锡(赐)贝”、“囚  (获)”、  “商(赏)贝”的记载,钟鼎文上很多因功被赐给贝若干朋,少则一朋,多达百朋。如“王赏伐甬贝一朋”;“侯锡贝三朋”;“王锡刺贝三十朋”;“锡小子师、贝二百朋”等。可以认为,侣阳国贝币来源赏赐是可能的。从墓葬出土贝的数量分析,有无贝随葬,有一朋者,多者近十朋,这正体现赏赐的界线,它是墓主人富贵和权贵的表现,也证明贝币之少,来源不足的贵重程度。
        第三商品交换的方式。  “在商品交换的发展过程中,人们慢慢地发现某种商品是大家需要的,于是就利用它(贝)做为中间媒介场”。馅阳国贝币是随商品交换的不断发展而发展的,它可以用生产的粟及农具等,兑换其它商品,用物去换取贝,这就是其贝币的主要来源。    总之,偪阳国货币,在秦统一货币之前,可考类屈指可数,至于传说中发现的石贝、骨贝、刀、布币等,尚无据可证。
        余学识浅薄,手头资料缺少,草拟拙篇,意在抛砖引玉,恳求同好指正。(吴兆明  台儿庄区收藏家协会主席)
                                                                                                                                          (古城台儿庄网社教部编辑)


    作者:古城台儿庄网社教部 来源:本站原创 发布时间:2012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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