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秦始皇的祖奶与龟池传说
近期，就台儿庄古城文化遗产，对亲身经历台儿庄近一个世纪发展变化的老人，我又做了一次走访，意外得知大衙门以北箭道街以西的龟池（俗称“龟汪”）还有一个神奇的传说。
相传秦召襄王时期一富家女子来到今台儿庄所在地，发现在这个地方有一汪清水，倒映着天光云影，甚是可爱，于是她在侍女的帮助下坐在水边，把一双三寸金莲放在池中戏水，一双玉足轻轻舞动，激起飞珠溅玉般的翠波。正在得意时忽听女子惊叫一声。原来左脚上可爱的小玉指不见啦，水面上泛起朵朵“红莲”，只见一只灵龟露着巨大的龟甲慢慢地消失在水池深处，“龟池” 于是得名。据说该女子名叫唐八子（集解徐广曰：“八子者，妾媵之号，姓唐。”），因其左足四指而为奇女（民间传说秦始皇的祖奶奶的左脚为四指）并被秦昭襄王召为宫妃，也就是秦孝文王的生母唐太后。据历史学家张天恩博士考证，秦孝文王即始皇祖父，夏太后所生之子庄襄王即秦始皇（传说为赵姬所生）之父，后来民间一直流传着这样的民谣：“翠屏（今台儿庄南翠屏山）之阴一灵池，相传唐氏洗脚处。可惜金莲少一指，化作关中擎天柱。”明万历三十三年（1605年），台儿庄段大运河全线开通后有人把首句改为“运河岸边一灵池”，这就更增添了京杭大运河的文化意蕴。
随着时代的变迁，物换星移，然而唯独这一汪清水亘古未变，却成了此地的灵魂，静卧在古运河畔，翠绿常在。一直延续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这个地方还是远近闻名的鱼市。
更具有传奇色彩的是秦始皇第二次出巡，曾来到此地，听到这一民谣，感觉自己只所以能成为始皇帝是有灵龟相助。于是命人用汉白玉雕刻一只灵龟并在其背立一石碑，刻一“恩”字，以旌其恩德。这就是民间传说“屭贔负碑”的由来。
相传灵龟生四子，屭贔(另有传说，屭贔是龙九之一)是长子，力量无穷，在此负碑，以秉承始皇帝的感激之恩。南朝时期，有一位巨贾曾因事滞留在台儿庄，发现龟池边的石雕非常神奇，便设法运到他的家乡建康（今南京）当作神灵供奉起来。后来，屭贔负碑的雕刻艺术在南方就广为传播。以龟为碑座的模式也逐渐被后人称作“龟趺”。今南京栖霞镇新合村甘家巷附近的始兴王萧憺的墓碑高5.61米，其碑座就是“屭贔负碑”的造型。南京玄武湖畔的玄武碑也是如此。但“负碑报恩”的内涵已经有所变化，多取其“力大无穷”义。
其余三子，在龟池这个小小的天地，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经常在夏天洪水到来之际惹是生非，给台儿庄的百姓带来水涝灾害。清嘉庆初年，江苏邳州市谭墩的谭成洛修建桃花桥，在龙口合拢时，无法落石打墩，好不容易运来的石料都被冲走。民间传说是灵龟责令其三个儿子前往助一臂之力，可是由于水深流激，仍然无法阻挡凶猛的水流，无奈之下，兄弟三人纵身入水，头向北方，张开大口，让洪水流入口中，桃花桥（即现在的涛沟桥）才得以建成。现在的涛沟河旧桥中段三个桥孔仍有三个兽头，清晰可见，只是由于多年失修再加上人为破坏而不见其尾部。而今涛沟河大桥横跨东西，连接苏鲁，传说中的桃花桥历经沧桑，不再承载交通运输的使命，但是却承载着运河古城神奇的灵龟文化，给江北水乡，运河古城增添了神奇而美丽的一笔。
二、龟文化的丰富内涵
中华民族的龟崇拜，源远流长，由此积淀而成的龟文化蔚蔚壮观。
龟，是宝物的象征。早在春秋时代，龟在人的心中就是很珍贵的动物。《诗经•鲁颂•泮水》叙述的是鲁僖公修泮宫，淮夷被克服并前来鲁国朝供的故事。“憬彼淮夷，来献其琛；元龟象齿，大赂南金”。（注：①憬：觉悟。②赂：贝名）意思是说觉悟过来的淮夷，来到鲁国奉献宝物，送来的大龟和象牙以及大量的铜。足见当时“龟”和象牙、贝、铜等一样的贵重。
龟，是祥瑞之物。古代它跟龙、凤、麟三者并称“四灵”或“四神”。在所谓的“四灵”之中，龙、凤、麟都是非现实的神话动物，是人类理想的化身，而龟却是其中唯一现实存在的爬行动物，被认为是介虫之长。所以古人喜欢以“龟”字命人名。如唐代诗人陆龟蒙，宗教音乐家李龟年等。以“龟”字命名书斋的也有其人，如著名诗人陆游名其书斋为“龟堂”等。
龟，是长寿之物。龟伸颈可以吞气，可以延生，缩颈於壳，可以避险。乌龟缩在坚硬的甲壳里不动，很少吃东西，耐饥渴。乌龟的肺可贮大量的空气，呼吸缓慢，因而体能消耗极少。在民间，亦常以“龟龄鹤寿”来喻长寿。《淮南子》说：“龟之千岁。”《论衡》说：“龟三百岁大如钱，游华叶上，三千岁则青边有距。”任肪《述异记》说：“龟一千年生毛，五千岁谓之神龟，寿万年曰灵龟。”都盛赞乌龟为长寿之物。
龟，是神灵之物。《礼记•礼运》记载：“麟体信厚，凤知治礼，龟兆吉凶，龙能变化。”所谓“龟兆吉凶”，是说龟具有掌握未来发展的非凡智，能够使人逢凶化吉。所以在夏商周时期，用龟占卜成一种文化现象。《尚书•大诰》云：“宁王遗我大宝龟，昭天明即命”宁王即周文王，意思是说周文王留给后人的是传达天意，象征国家安危的大宝龟，在国家危难之时，可以动用宝龟来占卜。后来龟卜的内容、对象甚广，举凡祭祀征戎，宴饮祝祷，生死存亡，婚丧嫁娶，建居宫室，农业渔猎等等，都在龟卜之中。不过，龟卜在经历了春秋时期的大普及以后，人们对天命神权的龟卜观念开始产生了动摇，导致了龟卜文化的衰退。
龟，是辟邪之物。《山海经》云：“玄龟，鸟首虺尾，佩之不聋。” 具有压胜辟邪镇宅之力。史记•龟策列传》曰：“南方老人用龟支床足，老人死，移床，龟尚生不死。”
值得注意的是，崇龟民俗到明代开始发生了转变。原先象征祥瑞、长寿、神灵的龟，变成了贬义词，成为人们口诛笔伐的对象，民俗心态由崇龟变为“贬龟”。
对此，有人认为罪魁祸首是朱元璋。据说朱元璋是和尚出身，当上皇帝之后，忌讳别人说他是和尚。凡是文人诗文中有“光”和“秃”的，一经发现就遭杀身之祸。于是弄得人心惶惶。文字狱高压下的文人就借乌龟之名来骂朱元璋是乌龟王八，于是乌龟的地位便一落千丈。这种解释虽然有趣，但毕竟是传说。我认为古人对龟文化态度的转变，其根源应在于对传统龟文化内涵“安身立命，与世无争，清静无为，修身养性”的消极人生态度。
三、写好“运河灵龟产品的开发”这篇鸿文
研究龟文化，发展龟文化不仅能够丰富运河古城的历史文化内涵，而且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带动台儿庄旅游产业的发展，所以“龟产品”的研发是重建运河古城，弘扬运河文化的一篇大文章。应该从以下几个方面发掘灵龟文化。
(一)建立灵龟生态养殖基地，在某种程度上带动台儿庄旅游产业的发展，所以“龟产品”的研发是重建运河古城，弘扬运河文化的一篇大文章。充分发挥其食用价值和药用价值。民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客人来到台儿庄，张家狗肉老鳖汤。” 可见昔日的老鳖汤与张家狗肉齐名。并且民间以龟入药，以各种中草药配伍，不但增强了人们的体质，而且治愈了许多疾病，甚至是疑难杂症。明朝时期举世景仰的药物学家李时珍编撰的医学巨著《本草纲目》就写到了龟鳖的食用和药用的价值。只是千万别走上“中华鳖精”欺骗民众的老路。
(二)努力开发与灵龟相关的旅游纪念品。例如龟挂件，龟兔赛跑，金钱龟、缩头龟玩具，甚至在古运河中让龙舟与龟船相游成趣。
(三)让龟卜在运河古城再活起来。龟卜在我国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早在夏朝，龟卜就已经成为一种文化现象。当然龟兆吉凶，能够占卜人的未来，带有浓厚的封建迷信色彩，但是恢复龟卜这一民俗，并不是说恢复这种迷信活动，而是以游戏活动的形式出现，使这种带有深厚的封建迷信色彩的活动在古运河畔脱胎换骨，变成一种健康的，带有美好憧憬色彩的娱乐活动。当然，这需要有关专家学者进一步研究探讨，使之在实际的商业运行过程中既有益于民，又有益于运河古文化的健康发展。
(四)重组柳琴剧团，把民间喜闻乐见的地方戏曲《钓金龟》重新搬上舞台。
总之，灵龟文化既是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又是古城台儿庄的地方特色文化。龟池的存在正是历史给予台儿庄的丰厚馈赠，我们作为大运河养育的古城儿女有责任也有义务继承并发扬灵龟文化，把中华民族的“扬威不屈之地”打造成人文精神与传统文化相结合的二战纪念名城。（山东省枣庄二中 许友银 杨成骏 图）
（古城台儿庄网社教部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