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一大早上就被吵醒了,年越来越近了。空气中弥漫着年味儿,其实就是火药燃烧后的硫黄味,我从来就以为这是年味了。
小时候非常喜欢放炮仗,每到这个时候都整天呆在外面,揣着衣兜满满的小鞭儿、大地红、啄木鸟之类的品牌。整个的一挂是舍不得一气儿放完的,那也太缺少娱乐性,一定会拆下来一个一个的放才过瘾。反正每天早早出去,即便是冻得鼻涕拉瞎不把兜里的炮仗全放没是不会回来的,自己的没有了还有跟着别人看人家放,过眼瘾。这种感觉就像现在对烟依赖的感觉,而且有过之无不及。
光有长长的鞭炮不会放还不行,光会放而放不出花样,也不行。于是,几个小伙伴聚在一声,想出好多怪招来,把放鞭炮的乐趣发挥到极致。
扔水缸。水缸是密封的,鞭炮扔进去,回音很大,声音绝对不同凡响,通常是单个扔,这样才能分清谁扔的好,谁的炮炸得响,清脆,扔早了,下面有水,淹灭了引火线;扔迟了,刚出手就炸了;不早不晚,正好在水缸的中间部分爆炸,这才是高手。
吓水牛。在牛尾巴上挂上三五个鞭炮,用香点燃就后跑。可怜的牛还在睡梦中,硬是被我们给炸醒,好在不会伤到牛身,顶多是轰掉九头牛身上的一串毛而矣。
轰老鼠洞。农村的田野、水沟边到处是老鼠洞,那小小的鞭炮威力不够,要粗粗的爆竹才够威力。找好洞,把爆竹硬塞进去,点燃,然后在两米开外看着松软的土被轰得飞起,扬得满身满头都是,然后哄笑的散开。
炸茅坑。农村有句俗语是这么说的:茅坑放鞭炮,粪(奋)涌前进。看准了某人在出恭,当然是惹得起的人啦,点燃一挂鞭炮就朝茅棚扔了进去,劈劈啪啪一阵猛响,看到有人提着裤子逃出来不要命的追我们时,高潮就来了。只见那人被自己的裤子猛的拌倒,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那人的骂声和我们的笑声响成一片。
那时候各家散养的猪是最无辜的,虽然它们可能是因为分量不够或者其他种种原因熬过了年,没有成为烩菜和血肠,但是仍然会置身于我们这些败家孩子们的炮火攻击中,曾经有一次,邻居家孩子的二踢脚准确无误的在一头猪的屁股上开了花,那头猪在孩子们哄笑中嚎叫着含泪离开了,而我们却在后面继续瞄准,直到它逃出射程以外。
关于玩鞭炮的法子还有好多种,比如地上挖个洞,埋地雷;在牛粪里插个暴竹,炸得牛粪满天飞;朝大白菜的菜芯插个鞭炮,把大白菜炸得稀八烂,在红萝卜中间插个鞭炮,把红萝卜炸得体无完肤。玩鞭炮,玩得就是心跳,玩得就是胆大,玩得就是勇敢!
前几年城市春节禁放鞭炮,没有听到那熟悉的鞭炮声,让人觉得年味淡了许多。可喜的是今年在市郊限时限地恢复燃放鞭炮让人找回童年的回忆。作者:周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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